皇上说不出来话,他在微微摇晃头,示意三皇子不要做话里的事情。
突然,太子开了口:“安梁王,停住你的脚步,再前进一步,他,就可以驾崩了!”
这个太子的注意力,全在三皇子的身上。说时迟,那时快。睿文王起身,几个箭步冲向太子,抡起剑,把剑柄拍向太子的后头。
只见太子的身体,摇摇晃晃,整个人往后倒去,仰躺在了寝室的地面上。安梁王向着皇上跑来,伸开双臂,把皇上揽抱在怀里,只见皇上紧闭着眼睛,呼吸急促。
李大监扭身吩咐一个小太监:赶紧去叫太医。
张春禾心里有些忐忑:今夜,刺杀皇上,或许,对自己意味着,凶多吉少。唉,到时,再作打算。
张春禾面朝着皇上,跪下来,整个身体伏在地上。
睿文王挥了挥手,对身旁的夜巡值守人员,快速说道:“把前面这个人,给捆绑实了。”然后,他缓和语气:“把太子押入地下水牢。等候皇上颁布圣旨!发落!”
太子被押入地下水牢。睿文王看了一眼张春禾,故作疑惑,眉头一皱,走到张春禾身旁,问她:“你是什么人?为何在这寝殿?”
张春禾没有立身,慌恐答道:“民女小禾,跟随太子,面见皇上,想为皇上献舞一曲,排解皇上心里的烦恼。未曾想……”
这时候,躺在御榻上的皇上,慢慢睁开眼睛,咳嗽了几声,非常生气。他开口了说话:把这个女子,押入水牢。御查院王院长,亲自彻查此案。
话音刚落,张春禾就被侍卫拉出寝殿。站在榻前一侧的张岩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冤枉啊,皇上,皇上,小女冤枉哪。”张春禾的声音传进寝殿里。
睿文王对身后的众人道:“你们,都退下吧。”御榻上的皇上闭上眼睛:“今夜之事,都给我闭紧嘴巴。泄密者,立刻斩。”
太监,宫女,侍卫,齐叩首跪安,低头退出了寝殿。
晋阳王从轿里走出来,跑过寝殿台阶,跑进了大殿内。
寝殿门,被缓缓闭上。
晋阳王快步走到榻前,缓缓弯下腰来,俯身焦急地问:“皇上,你怎么样?刺客,没有伤着你吧?”皇上看到有些气喘吁吁地晋阳王,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。他摇摇头,晋阳王,放心吧,只是虚惊一场,没有大碍。
“皇上。没有伤着你,我就放心了。”晋阳王笑着道。然后,他跪下来,俯身行大礼,送上了几句祝福皇上的话。
皇上叫晋阳王回府去。因为皇上感觉他岁数小,还是一个孩子,不想叫他过早的参与政治,不愿他涉及到争权夺利的方面。皇上,有些私心宠他,保护他的想法。
晋阳王走后,御榻前,只剩下睿文王,安梁王,李大监,张岩四个人了。
皇上做了一个手势,连叹了两口气,示意李大监研墨,自己要拟一道圣旨。大监明白皇上的意思,来到一案前,伸出手来,利索的研起墨汁。
太子出大事,皇上已看见王爷府里,几个皇子为上位,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,不堪入目之一幅画面。皇上为阻止皇子挣位之战,于是,这一夜,皇上御封睿文王为西北边关总督查,安梁王为西南边关总督查,且命二人连夜远赴上任,理由是防止外贼侵扰大梁边境。
二人急忙跪接圣旨,又马不停蹄,奔赴边关而去。
第二夜,皇上念及父子情,没有赐死大皇子,留下了他一条活命。皇上又颁布一道密旨:太子犯下弥天大罪,撤去其太子职位,贬为庶民。流放其至大漠牧羊,一生不得踏出大漠半步,直至其死亡。若有违抗,其女人及后代子女,取消皇家俸禄,且立砍首,不漏网一人。
随后,张岩拿着密旨去水牢。在水牢的走廊,大皇子跪接圣旨。然后,他叩首连连谢恩。
一辆围有篷布的囚车,在走廊口等候。
大皇子进入了囚车。张岩连夜押送太子出京城,往蒙古大漠方向,一溜烟急去。
翌日,皇上在朝堂上宣布:昨日,太子有疾,口吐白沫,经陈太医和王太医联合医治,抢救无果而去。皇上声音嘶哑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站在皇上身旁的李大监,泪水滑下脸颊,他赶忙用衣袖拭去泪水。
太子府的门口,白绫已高高挂出。院里,长廊,亭台,楼宇,太子殿,到处都悬挂着长长的白绫。太子的遗体,被装入豪华奢侈的棺木里,被埋进了皇家墓院里。
棺木里的太子遗体,是昨夜里,皇宫外,刚死去一个年轻男子的遗体。那个男子的遗体,被偷运进太子府里,顶替为当今太子的遗体。这件事,由李大监亲自操办,整个计划,没有露出一点破绽,可谓无痕无迹。
大梁的西南边关紫芙城。城墙外的不远处,有一座一座的帐篷。帐蓬前,点点灯火。这些点点灯火,看样子,估约有几千盏。
安梁王,孟安平,刘文龙,走在城墙顶上,俯瞰着敌国帐篷里的动静,防止他们偷袭城池。
三人来到一垛口处,停下了脚步。
安梁王面对着敌国的帐篷,禁不住叹了口气,转过身来,面向着孟安平和刘文龙。这边关战争,快半个月了吧?梁国,郑国,这一交战,害苦两国的黎民百姓。唉,更更苦的是梁的百姓,自然灾害,这不该有的战,惨苦啊……
孟安平看了眼刘文龙,走到安梁王面前,他双手抱拳。安梁王啊,都知道,王爷心慈仁厚,不愿看战争发生,可这事,谁也拦不住。如果战起,不战一方,则战果败,大梁,就只能任人宰割。战,必战,如果战可赢,则不被外人欺负,便是保护百姓,保护大梁。
安梁王点点头,略带苦涩的笑,把大拇指竖起:嗯,梁,有你,有文龙,何其幸也。我们要保护好紫芙城,誓死与城池共生亡。
说着话,安梁王把手伸出来。三个人的手,把手拢放到了一起。刘文龙看了看安梁王,又看看孟安平,声音铿锵有力:“紫芙城,我们,愿和你共生,也愿意和你共亡。”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兄弟,同年同月同日走。”三个人的声音,在耳朵边响起。
“不求同日生,但求同日走。”站在一边,守城墙的侍卫,被三个人的爱梁精神,所感动,所感染。他们整理身上的护甲,挺直了脊梁,握紧了手里的长剑,握紧手里的长矛。
后边的一个侍卫,快走几步,来到安梁王身旁,双手抱拳,躬身施礼。大元帅,守墙的侍卫,护城池的侍卫,愿像您一样,也像孟公子,刘公子一样,我们拿生命来保护大梁,保护好一草一木,一山一河,一村一城,我们不荣任何人来践踏!
这个侍卫的话语,深深打动了安梁王。安梁王张开双臂,抱紧了这个侍卫,喃喃自语:有你,有你们,大梁何其幸运!本王,谢谢你们!谢谢你们!
紫芙,终一日战:安梁王,孟公子,刘文龙,三人共商战策,百密无一疏,指战得当。从元帅到兵卒,士气高涨,铁马铮铮,大有踏山跨海之猛,更有下深海捉鳖的熊心豹胆,硬生生两万兵击垮郑三万兵卒,从而夺取紫芙战之胜。
郑国和梁国的这次边关战,断断续续两个月的时间。双方士卒,伤亡惨重。边关居民,更是鸡飞狗跳,日夜不安宁。
紫芙战胜,梁皇上大喜。其大赦天下:无充分证据犯王法的坐牢人,一律解押释放回家。于是,张春禾也被解押释放。
她流落到街上,沿街乞讨。正巧,安梁王府招丫环。她走进王府,做了一个她深爱着的王爷丫环。
毓秀京城。皇宫。天上有圆月。
皇宫。勤政殿。大殿内,一些红烛,绕着殿内,整整一圈。红烛火苗,燃烧着,跳跃着,显的整座大殿,有一点点温暖。
安梁王,刘文龙,还有晋阳王,双膝跪地,伏身于御案前。
有几个月了,皇上没有笑过。大梁国,天旱,闹饥荒,贼人侵略,他知道,这种情况下,很容易民众滋生扰事,更有人圈城拥兵为霸主。